许久不曾专门为此来写点纪念一二大山里的日子,翻一翻历史账,发现已经到了第十篇了。
12月的山村里,寒风刺骨,即使裹着军大衣走出去,若不赶紧到温暖如春的暖气旁边,便会哆嗦不停。在寒风彻骨的时间里,那一种寒冷,不止于肉体,更是直逼于你的灵魂。
在这山村之中的哈萨克族,热情与好客成为了他们冬日里的标签,同样,酒精是好客人最好的伴侣,醉醺醺是待客之中最好的招待。当马肉与面煮好,成为了所谓的纳仁,客人便已经洗好了手,盘腿坐在席上。当三五人围坐一起,长者为先以刀削肉,手抓肉而食,有谈笑风生,亦有埋头劲吃。
我在去年刚入职不久来到大山里,依然记得有着一次连着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是马肉与白酒相伴,沉醉与油腻同在,体重与岁月共同前行,圆润的身体与慵懒的灵魂在一去不返的奔跑,只留我原地目瞪口呆。
记得去年与斯校长开着车走到了这大山里的深处,信号成为了虚无,可斯校长凭着哈萨克族对于大山的了解,找到了我们要去的那一户人家。主人家多次电话相邀,倒也是不得不去。斯校长扭动着一个顶我两的身子在翻山越岭时倒是灵巧至极,让我不由得怀疑是否是这山的天命之子,让他才能在这山坡上身轻如燕。
到了主人家,依着规矩洗手上座,盘腿而坐手抓马肉,若非心中有所牵挂,先将照片拍摄上,恐怕记忆里便只剩下油腻了。若非洋葱解了几分,恐怕我也早已经赶上了斯校长的步伐,努力的在一条路上飞奔而去。当纳仁吃完,本以为是结束,却发现才是刚刚开始。
撤去了盘子,盘腿坐到了桌子旁边,桌子上摆上着琳琅之物,其实说到底也只是几种:面制品、糖制品、水果制品。树莓酱是我所喜爱之物,反正吃着吃着会更饿,而到了别人家做客,饿着便是对不起自己,亦是对不起这日渐圆润的身躯。在主人家将奶茶端上桌,却渐渐发现有的人家会将白酒也拿上来,也有的不拿。本人不善于饮酒,自然是喜欢不拿的。倘若是拿了,那便喝上一点,一两个杯子轮流转着,或许主人家陪你喝上两杯,但是不可否认的是,作为客人似乎每次都要喝到尽兴。
而什么是尽兴?就是当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叫醒才是尽兴。记得不论是和哪一个哈萨克族的老师去哪一家吃冬肉,绝大部分会是如此而归。
主人家若仅仅是劝酒倒也无妨,若是不在大山深处,离着学校近点也可以找一个理由脱身而去。毕竟今年来刚刚开始的时候,我便是如此去做的。倘若在大山深处,又恰好主人家懂一二音乐,会弹个冬不拉高唱两句,那么这酒杯便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作为客人的你面前。
当吃饱喝足后,准备离身而走时,若是外面寒风阵阵,吹动着你的身体只想裹紧一切,若是有着酒精陪伴,不消几分钟便晕眩感十足,以至于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你的。若是三二朋友一起,那还好,彼此紧赶慢赶的回到蜗居之处。而这大山里,明月皓空,仿佛微笑着看着你,在默默的让你去经历着所谓平凡的生活,让你一个人,继续于挣扎。